【瞳沈/性转】遗愿(完)

天挺热的,大家都很暴躁,不吃单方性转BG文就别点开了……

其实按照我的习惯,架空AU应该一律起英文标题的,不过这篇被我搞得中不中洋不洋,用‘The Last Wish’做标题还不如直接用‘遗愿’……

BGM是Adaro的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单方性转沈夜,瞳沈(♀)BG文

短篇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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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愿

 

“拉我一把。”她从水里钻出来,重重趴在船舷。

放眼望去满目粼粼波光,他们的船停泊在湖中心,地平线与水天相接,一道淡蓝的光影。天是阴的,真是值得庆幸。他觑起眼睛,不难想象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在后面的阳光是多么刺眼。手搭在前额,他望向岸边,无厌伽蓝的遗迹只能远远露出最高处的日月珠。

“被称为白湖,真是委屈它了。”他把她拖上来。

船狠狠地晃了一下。

翻进船里,她就倒在甲板上喘气,潜水镜丢在旁边,只有在他帮自己把那身沉重的潜水装备摘掉的时候才懒洋洋地动一动。

“你认真的?相传这里可是雪山融化形成的湖泊。”

他开始帮她脱潜水服。

“所以你在那座沉入湖底的传说之城里发现了什么?”

碧蓝的湖水能见度非常好,从湖面向下望,偶尔冒出来银色的鱼群在深色的巨石废墟之间吐出一串串水泡。

圆顶的房屋鳞次栉比,隐藏在湖底深处的阴影中,只能在湖面模模糊糊看到一些扭曲变形的影子。

“神殿中心区沉在最深处,”她靠着他坐起身,拧开水瓶往嘴里灌,“外层至少压着一到两片其它区域的废弃建筑,”她吃痛地叫他,“挂住头发了。”

“抱歉。”他松开手,发现有一缕卷发卡在里面,他小心地把那缕头发扯出来。

“好安静啊……”她感叹道。

远处的雪山从缭绕的云雾中露出洁白的额头,太阳的光从层层乌云中露出暖暖的一束,悉数倾泻在山顶,这是只有在高原才能看到的美丽景色,以明暗交界的光影为界,乌云在山顶之下涌动翻滚,雪山之巅却光耀明亮。

起风了,湖面漾起波纹,他们的船轻轻摇晃。

她朝湖中望去,湖底的睡城仿佛隔着一层帷幔的吟游歌者,精通无数代代相传的故事与歌谣,却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开口,将所有秘密深埋湖底,永世缄默。

“你都知道些什么呢?”她想得入神,不知不觉自语出声。

“比如潜伏在湖底的巨大未知生物?”他接着她的话说,“我们这一趟发现了高原的新物种也说不定。”

一阵湖风吹过来,她打了一个喷嚏,并因为他这般缺少感性的思维而露出“你真是够了”的嫌弃表情。

他把干燥的毛巾扔过去,刚好盖在她的头上。

“我们回去吧。”他说。

 

“这是最后一批族民了。”华月说。

祭祀塔正对着流月城的渡口,沈夜从青灰色的石窗向外面看,停靠在白湖岸边的船正扬起金色的帆。通体碧绿的船身在阳光之下,呈现出翡翠一般的光泽,黄金的麦穗雕刻在周围,饱满得仿佛随时可以收割。

自雪山深处,缓缓出现一个深色的点,接着蜿蜒而出一道深色的线,披着斗篷的族民离开雪山之中的石城,朝渡口的金帆走过去。

“种子、纺织和锻造,”她对华月说,“当地人会很快接受你们。”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使用火的民族,能用陶土烧出玉一般质地的陶瓷,他们拥有密不外传的冶炼工艺,可以打造削铁如泥的兵器。

他们甚至可以只用木头和金属片,制作出飞翔的鸟,鸣叫的虫,耕作的牛马。

沈夜想看一看白湖对岸无厌伽蓝高顶上的宝珠,可惜雪山上的气候多变,虽然临近正午,云雾却围拢过来,她只能看到停靠渡口的翡翠船上金色的桅杆。

“你该走了。”她提醒华月。

“我能不走吗?”

“为什么?”她感到好笑,看着华月,“没人留在这。”

门外有人通报,城主请他们过去。

“建设图纸,”她从华月身边走过的时候说,“如果你如此喜欢这些石头房子的话,不过无厌伽蓝已经够高了,你在那边非要建祭祀塔,我想可能要影响采光。”

“如果我坚持不走,你就会召唤传送阵把我送走,对吗?”他问。

沈夜停在门口。

“你可以试试。”她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着脸,余光瞥见华月跪在地上,“去吧,别让城主等太久。”

华月看着拖在地上的黑色披风消失在石门之外,现在他知道她肯定不会走了。

沈夜送他们到渡口码头。

“我仍然希望你能去看一看无厌伽蓝的祭祀神殿。”沧溟说。

“有您的亲自督工,我相信那一定是完美的作品。”

他还能说什么呢,沧溟叹息。

“虽然僭越,”沈夜跪在城主面前,“还请您引导他们,我之一族得以存续,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冬天结束了,坚冰和积雪正在融化。他们从高远而寒冷的天城而来,渡过宽阔清澈的白湖,举族迁徙,双脚踏上大地。

只不过神的恩赐总需要付出相应的牺牲。当他们的先祖被赐予长久的寿数与举世无双的锻造冶炼工艺,同时也被离群索居,世世代代困禁在这座雪山之上。

“职责所在。”沧溟回答她,听上去像解释,又像承诺。

礼兵吹起木笛,仿佛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乐声,笃实而坚定地缭绕在白湖的渡口,随着鼓起的风帆,追逐太阳金色的光芒,向对岸而去。

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那双手,沈夜最终只是弓身一礼。

“如您所说,职责所在。”

这是公平的,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固定在湖底的船锚被收起来了,轴承发出隆隆的声音。

各在其位,各司其职。她将留在雪山之上的世界完成最后的任务,正如他们要引领族人在雪山之下的世界开启新的旅程。

沈夜站在渡口,目送着扬起风帆的船渐行渐远。

 

多么安静。

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自己的足音,她走上城墙,站在瞭望台鸟瞰全城。

城中充满暖色的假象随着被她撤回的术法而慢慢消失了。那些绿的树、红的花,像融化的雪一样散去,重新回到画册里。

依靠幻术看见四季,生命中只有冬天的人们,现在终于已经离开这里,去看真的树,去嗅真的花。

结满冰霜的街道,缠绕枯枝的石屋,坍塌焦黑的塔楼,流月城开始露出它真正的模样。

在海潮一般退去的色彩中,有一片花树,却像海浪中的礁石,在潮汐后露出隐藏在水底的样貌。

那不是她的术法布下的幻影。沈夜匆忙离开城楼,朝那片黄绿色的花树走去。

“青玉树开花了,”瞳站在庭院里,一点也不奇怪看见沈夜进来,“无厌伽蓝殿前的投影。”

倒是这句话听上去带着淡淡的惊讶。他抬头欣赏簇簇花团,像一串串挂在枝头的铃铛。

空气中飘散着青玉花甜甜的香气。若不是雪山之上的流月城寸草不生,连沈夜都要以为这不是术法投影的幻象而是一颗真正的青玉树了。

她很快想起正事。

“你怎么没有走?”

她以为瞳早就离开这里了。毕竟比起自己派遣给他处理的事务,对生命体的研究才是瞳真正感兴趣的领域。流月城以后会怎么样,他总显得漠不关心,缺乏热情,以至于沈夜不得不调拨额外的物力或者答应把需要处理掉的人交给他做实验,从而勉强调动起他的积极性。

最后一艘翡翠船已经驶离渡口了,沈夜很意外地看见瞳还没有离开流月城,她想不出瞳这样的人留下来的理由,难道研究不是最重要的吗?

她甚至有不好的预感,也许瞳忙于埋头做研究而遗忘了渡船离岸的时间。

一想到这里,沈夜顿时充满隐隐的自责,她应该提醒他的,而她居然忽视了这一点。

“喝茶吗?”瞳问她,“或者你想在外面?”他指了指头顶郁郁葱葱的青玉枝叶。

“难道你忘记了时间……”沈夜皱起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余力支撑起能将瞳传送到白湖对岸的魔法阵。

“别想了,”瞳对她说,“被传送者灵力越强,你的损耗越大——我可不想被传送一半就掉进白湖里。”

瞳最终决定回到房间中去,虽然雪山之下的无厌伽蓝已经有青玉树开花,然而幻象毕竟只是幻象,流月城里仍然还是冬天,不适合长时间站在外面。

沈夜跟在他后面。

“你的……”她的话只说出一半。

瞳进屋之后便朝酒柜走去,于是沈夜看见她曾经造访过无数次的实验室如今空空荡荡,倚墙而立的几排书架都被搬空,堆放在墙角的甲人和傀儡也不在了。

“所以,你想喝点什么?”瞳问道。

沈夜无奈地看他从柜子里摆满着琳琅满目高矮不一的酒瓶中,在最里面一层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罐,放在耳边摇了摇。

“红茶,”她说,在桌子旁边坐下,“加蜜糖,放三滴……”

“玫瑰水?好吧,我知道,”瞳点点头,“我知道。”

无论怎样的境地,仍然可以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坐下来喝一口热茶,总还是幸运的。

沈夜捧着茶杯,心满意足地长吁,仿佛这样便可以将心肺中的寒意都吹出去了,转而替换以暖洋洋蒸腾的热气。

“所有的研究资料和成果都被我的助手带去无厌伽蓝了,”瞳坐在沈夜对面,“他们在那边可以继续工作。”

“你不去吗?”瞳自己还留在这里,只将研究成果送出去,似乎没什么意义。

“人类存在了几百万年之久,虽然我们有长久的寿数,与百万年相比,也不过蜉蝣之于天地。”瞳说,“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情,该由他们去做。”

“你甘心吗?”虽然听到瞳这样说,沈夜还是认为如果他能离开流月城去无厌伽蓝的话,在漫长的生命中仍然可以探究出更多感兴趣的结论吧。

“想要的东西永远没有止境,可惜人不能太贪心。”话锋一转,瞳的问题落在沈夜身上,“你呢,还有什么心愿吗?”

“虽然还有很多,但是刚刚听到你的话仿佛在提醒我,人要适可而止一样。”沈夜笑道,“所以没有了,没有什么愿望了。”

现在提起心愿,似乎只是毫无意义的闲聊。毕竟是再没有机会去实现的事情。与其想起来徒增遗憾,倒不如就此随风而去。

“说说吧,”瞳却表现出十足的趣味,“此生最后的心愿,说不定来世可以最早实现。”

怎么居然还有这种先来后到的排序说法吗……

“开玩笑的,”沈夜摇摇头,“真的没有了。”

在喝过茶之后,沈夜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瞳的实验室。

接下去的几天,有时候瞳会登上祭祀塔,因为流月城中所有书卷和图册都被运走了,甚至包括瞳自己撰写的笔记和手札,所以他只能去找沈夜,在大祭司的书房中翻看按照沈夜的要求没有被送走的书,以此打发无聊。另一些时候,沈夜则会去拜访瞳,他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谈论起熟悉的人,比如华月,比如沧溟。沈夜并不避讳与瞳谈及为了能让族民离开流月城而做出的杀戮之事,那些死去的人或者那些散发着血腥的时光,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共同的秘密——他们一起走过漫漫长路,遍布斑斑血迹,累累白骨。

最后的那一天,瞳撤去布置在实验室的术法,盛开的青玉树在他的注视中烟消云散。他朝修建在高坡上的祈祷殿走去。神殿巍峨,结界中的巨大三生石仍然在缓缓旋转,伫立在紧闭的门扉之外。

远古上神遗留的五色石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光明,渐熄渐灭。脚下传来隐隐的震动,支撑流月城的神树藤蔓正在崩裂,这座建立在神木上的雪山之城终于开始坍塌。

瞳推开沉重的铜门,沈夜甚至没有在铜门布下哪怕一丝驻守的术法,如果没猜错的话,作为祭司,从五色石和神木直接获得祝福的沈夜已经和这座崩裂的城一样,耗尽了最后的灵力。

神殿穹顶的石柱被震断了,一个接一个地砸落在地上。

尘土弥漫,周围的石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崩塌。

石廊有多长,仿佛再也没有走到尽头的可能。

“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沈夜对他说。

砸断的主梁轰然而下,一整面石墙塌落,封死了瞳身后的门。

“嗯,”瞳煞有其事地赞同道,“看来是这样。”

主神厅在最初修筑的时候被挂在一条神木的枝藤上,比起外面的天崩地裂,这里要稍微平静一些。

瞳走到沈夜旁边,与她一起抬头仰望威严的神像。

他早就放弃了相信神的存在。只不过当他看见沈夜居然真的让流月城的人得以举族迁徙的时候,难免也产生一丝微弱的希冀,仿佛凭借幽冷黑夜中的萤火之光终于寻得了光耀的彼端。

从雪山深处传出轰轰的巨响。神木碎裂了。

崩塌的缝隙爬上神像目空一切的头颅,神木的枝藤再也不可能支撑住他们,主神厅剧烈地摇晃起来,沉重的青黑石块从天而落。

混乱之中,他们的手交握,又错过,最终沈夜的指间从瞳的手中滑脱,什么也没能抓住。

上古神木与建立在上面的石城,从雪山上碎裂,落入白湖。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广漠的天地间回响,是上古遗留至今的最后一段祷词,然后一切永归虚无。

多么安静。

沈夜向湖底沉去。她看见古老的城墙碎块自雪山砸落,发出的声音令水波震动,却被瞬间白湖瞬间吞没,无声无息地从她身边沉落,消失在更加幽深而冰冷的黑暗之处。

她在主神像断裂的残骸之间,黑色的裙摆被湖水层层托展开来,像一朵绽放的莲。

无法呼吸的寒冷让神识开始飘远,随着一串串气泡,向水面升去。

半梦半醒时,有人吻住她的唇。

稀薄的空气流入心肺。她下意识地紧紧贴着那个人,又忽而清醒过来。

最后的愿望……

她悄悄勾起嘴角,水中漂出一小串气泡。

真是个狡猾的人啊。

他们被冰冷的湖水包围,相拥而坠,分享着窒息前的最后一缕生气,如冰封降临前的微弱星火,渐弱渐熄,注定沉寂,却也甘之若怡。

瞳的下颌抵靠在沈夜的颈间。

那块曾经伫立在神殿门口的巨大三生石正朝他们压下来。

死亡可以有无数种降临的方式,但是她从未假设过任意一种可以如此甜美而安宁。

她不允许这份甜美和安宁被任何事物破坏,即使死亡本身也不可以。

沈夜搂住瞳,阻止了他因为察觉到死亡降临而意欲回头看向三生石的动作。

她感觉到环抱自己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了。

如果这是最后的愿望,那么……

沈夜的指尖穿过正在消失的结界,点到近在眼前的三生石上面。

 

“怎么不关门?”他冲浴室里面喊,一小滩水渍正越过地板的分界,一点一点漫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哗哗的淋浴声,他只好走过去把门帮她关上,看到雾气缭绕的浴室里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披着黑发的背影。

桌子上散乱的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半截水草,不知道什么东西身上的鳞片,刻着古文的卜骨刻辞,砸变形的青铜爵,一颗亮晶晶的珠子,甚至还有一只奇怪的老鼠。

他拿起一块青灰色的墙砖,掂了掂,放下之后又从她捞回来的纪念品中摸起一枚锥菱形的小石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呛水了,那枚小石头从手心掉出去,在桌子上滚了一圈。

他把小石头重新捡起来,经过白湖千百年的冲刷,小石头的表面已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

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他一把握住小石头,放进口袋里。

“取浴袍回来忘记关门了,干嘛大惊小怪,你害羞吗?”

他闻声转身,用颇为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从浴室出来,浴袍披在身上,腰带松松打着结——如果她的头发没有滴滴答答往地板滴水就更好了。

“因为你会滑倒……”他这样说着,并在她真的摔倒前及时接住她。

他被压倒在床上,她湿漉漉的头发把他的衬衫沾得到处是水。

“说真的,你的头发只有在弄湿的时候才不会毛躁。”他躺在床上,伸手顺着她头发的弧度绕了一个弯,天知道这头卷发在蓬松的情况下钩断过多少把梳子,以至于她最后干脆放弃抵抗任其自生自灭了。

“我要在上面。”她居高临下地宣布,然后咬了咬他的鼻尖。

 

“你从哪里捡来的?”他在指尖把玩着那枚小石头,问道。

现在他们挤在一起,昨天应该让她把头发吹干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床单又潮又冷。

“湖底,形状很规则,不是吗?”她说,“等回去了,我想嵌成项坠,白湖科考纪念品。”

昨天半夜的时候,他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重新翻出装在口袋里的小石头。他翻身坐起来,石头被握在手心,慢慢捂热。只要稍微一侧头,他就能看见她枕在自己这一边的床上,另一半的床单一大片没擦干的头发印出的水渍。

直到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他才重新躺回熟睡的人身边。

“别闹!”在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将手中的石头举高闪过之后,她抗议道,“至少让我摸一下,我戴着那么厚的手套好不容易把它捏起来。”

“你可以摸点别的。”

他低头去咬她的嘴唇,抓着她的手,让她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把攥在另一手中的小石头远远地推到床头柜上。

 

他们要走了。毕竟距离遗迹最近的民用飞机场也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好在现在是旅游的淡季,否则他们大概连深入遗迹的车都租不到。

出发之前,他提出想要再去看一眼白湖。

船停在湖中央。

他摸了摸攥在手心的小石头。

小石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湖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银色的鱼群在深色的巨石废墟之间吐出一串串水泡。

圆顶的房屋鳞次栉比,隐藏在湖底深处的阴影中,只能在湖面模模糊糊看到一些扭曲变形的影子。

小石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沉入湖底,在那里,有一座与小石头形状类似菱形巨石,在巨石的周围还散落着许许多多与小石头一模一样的碎片。

在巨石下的废墟中,裂出一个坍塌的角落,被砸碎的手骨零零落落,交叠着堆散在一起。

 

“哦?天晴了?”返回码头之后,她指向湖中心。

这是只有在高原才能看到的美妙景色,翻滚的乌云渐渐被驱散,露出更高的天际中湛蓝的一角,金色的阳光从晴朗的涡旋里倾泻而下,像一道光的阶梯,照射在白湖的中央。

“嗯,”他说,“天晴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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